她接受了我的话。
然而天黑了,她悄悄地离开了我同她的姑娘,一个人跑到账房去说:“先生,你们做些好事,在半路把我逼下船,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怎么办呢?”
司账却回答说:“你不要怕,你有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呢?”
“你怕什么?你不是有那么大的一个姑娘吗?还愁没有办法吗?哼,你真老糊涂了。”
这话,在谁听来,都是不能容忍的,我跑去向他的胸脯上击了一掌:“小心些,再随便说话,我要把你丢下海去!”
他默然了。我把老太婆领回来,我问她:“你又不同意我的主张了吗?”
“不是的,先生,我总希望能到地方才好。”
“那么,你就不下船好了。再检票的时候,你就找我。”
她似乎不信任我的话;可是,也没有什么表示。
天浓黑着。海上起着暴风,一阵一阵地吹过船面。海水几乎同天色一样,天与海相连的一条边线,分着两面的边缘。机轮不停地旋转着,使船头突破着风围,船身向两边倾斜着,有时倾斜得使在甲板上要落下海去。我们三人坐在船面的几块木板上,手紧紧地握住木板上的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