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楚的体能刚刚恢复,她的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习惯就恢复了。她总得跟余小卉说点什么吧,她总该给余小卉一个解释吧。像她二十六年习惯的那样,在开口之前她先笑了笑。因为苍白的脸色,她的笑看起来很怪,像一道闪电,一道瘦弱的不明朗的闪电。她自己也知道,知道这笑是做出来的,所以她的嘴角很僵硬。好在她想出了说什么,这笑,这开场白就下去了。
她还是没有说自己从前的事,她说:“一个医生看着自己的病人受罪却不能救他是很痛苦的。”她知道余小卉讨厌她什么事都拐弯抹角,暧昧的态度,为了不让余小卉把上面她说的那句话当成一句没来头的话,一句应付她的话,乔红楚说:“我得到证实了,富理想是被人陷害进来的。我可能要救他出来。”
自己的死因突然从和尉少安吵翻变成了对富理想的束手无策?也许是这两个原因绞缠着起了作用?乔红楚觉得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一切,连同死亡的方式。她的性格就是半真半假的。不由她自主的半真半假。
“你救他干吗?”余小卉说,“他那样的人就是有病。现在这个社会跟以前不同了,大家都没原则地帮别人,整个社会就乱套了。雷锋受今天的教育还会是以前那样子吗?也会不讲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