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这坡太陡太滑,走得急了,您脸色有点苍白呢!”
“没什么,朕只多少有点眩晕……”乾隆一脚又踩在雪下一块卵石上,一个踉跄忙又站稳了,勉强笑道,“只怕是史可法不愿见朕也未可知。”回头向庙门看看,王八耻手捧着香,巴特尔、福康安和素伦三个侍卫已经赶了上来,略定定神才觉得心安了些。
他这样一说,纪昀和范时捷不禁对望一眼。纪昀虽是海内才人儒学大宗,于鬼神一事素来遵定“存而不论”的孔子之言,其实是宁信其有不妄言无的。范时捷却是黄冠缁流有神必信的。二人差不多一样的心思,纪昀向着大殿正中一躬身,肃然不语。范时捷却是十分真挚,一拱手说道:“史阁部,您的庙在我境里,一向有失关照。拆庙的事我知道,倒是我主子下旨,要给您重塑金身再兴血食的。若有见怪之意,只管冲老范来就是!你我不是同朝之臣,各为其主理所当然,你是忠臣,我们也要学你忠贞,所以陪主子来看望你了,请客气些子,大家心里舒畅。”他顿了一下,又冒出一句“尚飨!”听得纪昀福康安都是一个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