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垂文微微抬头,平静道:“但这件案子还没有完,若到最后真要论臣的责,臣亦无悔。”
话音落,四周顿起阵阵骚动。
有人小声道:“其实段大人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靳侍郎毕竟是刑部的人……”
“三司会审,岂不是等于自个儿审自个儿?”
“话不是这么说……”
“可也差不离……”
听着纷纷议论,帝王低垂的眸色变了又变,终是一拍桌案,朗声道:“好!朕就是欣赏段爱卿这种严峻刚正、锲而不舍的性子,从今日起,广陵谋逆案,正式交由你全权负责,调查期间,谁不配合,便等于抗旨。”
“谢皇上口谕,臣定不负圣恩。”
“不过……”惠帝顿了顿,又道,“这查案,总得有个期限吧?眼下靳侍郎已被你打入天牢,为证公平,朕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内还不能定案……”
段垂文一撂袍摆,单膝跪地:“臣,自愿领罚!”
文华殿。
几名官员正在向太子禀报事务。
“……修葺桥梁,八万四千两,重建堤坝,十五万三千两。”刘大人斜着眼,朝着上位之人投去一瞥,见对方脸色无异样,暗暗吁了口气,继续道,“这些余款,需及时审批到位,否则怕是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