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诱人的Da,引我像是走出德意志西南的原始黑森林一样,走出了《存在与时间》,没有迷失在它浩繁的卷帙与德语语法严密的逻辑里。无须回头,追踪海德格尔“Da”的德语轨迹,不也就像追踪老子“曰”的汉语轨迹?“道”,“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返)”〔51〕:曰——而,而逝……而远……而返……“而”的持续运动,是空间的,也是时间的,在,在逝,在远,在返。
可惜海德格尔德语的“Da”没直接碰击老子汉语的“曰”。
“思”,意识与意识到自己意识的意识,同时照亮了萨特思的主语和宾语,照亮了思着的“我”和我思着的“世界”。
任洪渊词典
“思” 同时照亮萨特思的主语和宾语
思着的“我”和我思着的“世界”
世界在我的意识中 我在我意识的世界中
思永远有我而且及物。就在思为某“物”赋形、定义的一刻,某物也给原本“虚无”的“我”显形、命名。思同时给我和世界以生命:因为思,我及物,空无一物的我活在“外面”世界的万象纷呈上。人和世界相遇在思中。“外面”,也因为我“在外面”而消失了——没有外面也就没有内部。思、我思与我思的反思的边界也犹是人的边界与人的世界的边界。无主的思(没有思着的“我”)和无宾的思(不思着“什么”)是同样不可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