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她就开始晕血。其实她心里再明白不过,她害怕的从来都不是流血,隐藏在内心深处更多的,是那时的恐惧和悔恨。
这一刻,梁初眯着眼睛迎着阳光,好像重新变回那个八岁时的自己。日光暖暖的,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直到沉入黑暗。而她似乎也并不记得,现在再没有杨承淮温暖而宽阔的怀抱,没有父亲焦急而沉默的面容,也没有记忆里自行车前座呼啸而来的冷风。
林文容的车一到医院,聂谌的助理何宁然就已经带着医生和担架赶到了。梁初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已近昏迷。聂谌在门口站着,隔着墨镜,朱麦一看不清他的眼神,心里却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
他的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的平静更像是对紧张情绪的宣泄。
林文容的脸上还带着怒气,并不理睬聂谌,朱麦一忙不迭拉走了何宁然。
“他怎么会过来?”
何宁然显然有些不悦:“本来有通告的,录到一半接了你们的电话就推了。”
朱麦一的表情有些复杂。
何宁然又嘀咕了一句:“那可是环球银幕,又不是什么小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