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过的。”他说:“能劝的早已经劝过了,我曾尽力,未达所愿,无奈,只能追随他之所愿。”
这一句话之后,谢冉闭上眼睛,再也不必说别的了。
定局如此。
大帐厚实的帐帘又撩动了几回,外头满月行过中天,王昭从外头进来,见她闭目盘膝坐在榻上,自己便径自走过去,坐到了适才云渊清的位置上。
谢冉缓了一会儿,未及睁眼,先问了一句:“妥当送回去了?”
王昭想起送那人离开时见到的背影,喉咙有些发堵,取了只杯子灌下一大口冷茶之后,方才道:“……送回去了。”
谢冉没什么反应。
他沉默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早想到是这个结果了,还那么难接受吗?”
谢冉睁开了眼睛。
此刻她心里,说是难受,其实也不尽然。
更多的还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发酵蔓延的疲累。
还有那些疑惑。
她站起来,踱到帘窗下。
“过去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我闭着眼睛梳理年份日月,桩桩件件无错无漏。可我就是不明白,我们这些人,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明明,昔年同袍,守土卫国,快意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