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还专门派人把秦八娃从北山接了来。他看见,秦八娃开始还看得兴高采烈的,到了后来,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最后甚至把头勾下,都懒得往起抬了。
封导说是不关心,其实一直都在打听着戏的进展。彩排那天晚上,他是早早就拿着请柬进来了。戏演到一半,狐仙们开始跳霹雳舞时,可能音乐动静也有些大,有人说池子地板都快震飞起来了。就见封导突然朝椅子底下一出溜。几个人勉强把他拉起来,只听他嘴脸乌青地说:“心脏,是心脏不大对付。一定请转告你们的薛大官人,无论如何,都要把我的名字抠下来。我不是这台戏的艺术指导。我指导不了这样高精尖的艺术作品。领教,领教了!”说完,他就捂着胸口让人搀走了。
演出完后,薛桂生去征求秦八娃老师的意见。秦老师坐在剧场休息室的沙发上,半天没说话。那两只本来就长得很不对称的小眼睛,这下更是失去了基本的关联度,像是在独自斜瞪着两个完全不同的目标。他说:“请秦老师好歹说几句吧,我们也好再修改修改。大年初六还要见观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