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听说几代之前,有位姓田的女子在后宫留名。为这缘故,她也要尝试。她以为,只要有人曾做到,那她也可以做到。她以为,她虽然姓崔,但她与素氏明明一样聪敏,一样年轻美貌……她有资格在天下之巅占据一席之地。”
含玄抿紧了嘴。
“我看得出来,她有野心。”李惜今又说,“当我问她能不能和我一起走的时候,她用一种坚定的眼神望着我,说‘不能,不是因为我看不起你的出身,而是我一定要去更高的地方’。后来,她真的成功了。”
对往昔的回忆,让这个日渐衰老的男人变得温柔安详。
“那时我说,不跟我走也没关系——其实不是没关系。但我想要的,不再是她,而是想看她如何成功,如何用一对柔弱的翅膀飞到那么陡峭的地方。我对她已经不是最初那种感情,可还是放不下……”
含玄一言不发,转身作势离去。
“深凝!”李惜今叫住他,“你看,我和你母亲都不是什么好的榜样,但愿你……不要像我这样,一生迷恋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也不要像你母亲那样幻想。”
含玄越走越远的脚步像往常一样稳定,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
太后考虑了两天,终于想好了如何惩处李惜今。她命人将这男人的双手反绑,放在一匹劣马背上,任由那匹马向遥远的天际奔驰。深泓心头冰凉,看着母亲将弓拉成满月。她绝不会射偏,她是那样好的一个神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