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动!”身后传来一声大吼。
将军回头看,面前立着一个光头老汉,刚放下一担柴,手里的扁担成了逼向可疑分子的长枪。“哪里来的老鼠精?”
“老同志,吃得这么干净?就没有一点残汤剩菜?”
“大胆毛贼,跑到这里来偷饭吃,还想要菜?”
他不认得将军。也难怪,将军又瘦又黑,麻线布鞋加便服,刚才一路上被灰浪搞得灰头土脸,哪像个一号首长?
“我是你的司令员,你不认识?”将军瞥了他一眼。
“司令?你怎么不说你就是毛主席?”对方的扁担逼得更近,“说,前几天偷猪油偷辣椒的,是不是就是你?再早几天偷羊腿的,是不是也是你?”
“我真是你们的司令员。你瞎了眼呵?我要是穿上将军服,金牌子上三颗花,在这里一站,你就得给我立正报告。你知不知道?”
“编,给老子编吧。你何不说你有三十颗花呢?何不说你在梦里做了皇帝他爹呢?”老头已把扁担一头戳到了将军的胸口,“放下锅巴!听见没有?给我放下!”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将军有理说不清,只好双脚向门边移动。但老头哪肯轻饶,抢上前一步,抓住将军的手腕,但似乎晚了一点——锅巴已全部塞到将军口里去了,只有两颗焦米还沾在嘴边。老头火气更旺,朝将军屁股头踢了一脚,又一手揪住对方的衣领。“你哪里这样不自重?你如何这样没有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