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鞭子,和她被打时一样的,裹着牛筋的软鞭。
怪不得,每次楚瑜去老皇帝那里请安回来后,她总觉得他更虚弱了,远远地,能听见皇后的呜咽泣音。
她是看到那些疤痕时才明白,楚瑜在那天选了她,是因为看出他们是一类人。她无母,他无父。
子微屈起长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在想什么呢,你兄长?”
楚璠回过神来,后退几步,不好意思地“嗯”了一下。
子微把手臂撑在桌上,雪发透着薄薄的光,像一轮月影,净如琉璃,却偏偏显出一种慵懒:“身上还疼不疼?”
是疼的,冷热在腹部交替,一阵一阵的,但是已经好很多了,可以忍。
楚璠摇摇头:“不疼了。”
又说假话,子微目光微斜,眼睛扫过她泛着红痕的手臂。
这个姑娘的某种倔强,让他有点生气。
一阵沉默过后,她悄悄抬头,看见几条雪白狐尾从蓝袍下伸了出来,随意地搭在椅子上,尾尖轻甩。
“那便过来吧,楚璠姑娘。”子微蓝眸深邃,露了雪白的狐耳,耳尖挂着一缕银发,妖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