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葛尔朗家的这位新少爷就带著一百两现银与一个满面麻子,说话不清不楚,脑筋时好时坏的下人搬进了御史令府。
当日晚上,谢问柳不知怎麽地竟然又梦见那个黑衣俊美男子,虽然他站於云端,高不可攀,投给自己的目光,也是一副鄙夷之色,但自己不知道怎麽地,竟然好像对他不反感,心里隐隐作痛,倒不似可怜,竟然似有一些心疼他。午夜乍然惊醒,谢问柳心里暗暗叹了一句荒唐,翻了个身却怎麽也睡不著了。可他没想到从此後,神仙不再来了,日日夜夜与他纠缠的都成了这个黑衣男子。
葛尔朗隔天就请了几个先生,都是专程从中原请来的。兰都兴汉治也兴汉学,因此贵族纷纷以从中原请来先生教私塾为荣。即使没有钱的平头百姓,也按屯,按村,又或者邻里凑钱请中原的先生过来教书。谢问柳就上过这种大家凑钱上的私塾,如今没想过偌大的书房内,几位先生围著他一个人从四书讲到史记。可惜谢问柳对此一点不感兴趣,倒是一本玩书三国让他看得津津有味,这本三国讲的都是行军打仗的故事,谢问柳没事就将它捧在手里读,几十遍读下来,几乎可以将里面的故事倒背如流了,因此虽然四书与史记都是半通不通,说话却是文诌诌了起来,三言两语间别人还真看不出来他是贫寒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