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少爷?”
“那,你觉着戈斯波迪诺夫的随从会弃他不顾吗?想想都可笑。人家是从保加利亚来的,最讲义气了。我相信,他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家少爷,陪他打破中欧纪录,而且我毫不怀疑,他定然不时奉上冰袋以及各种营养品。吉夫斯,你得以保加利亚为榜样!”
“不,少爷,只怕我的位子不能动摇。”
“可该死,你明明说你要动位子啊。”
“我应该说,我不能放弃这一立场。”
“哦。”
我一阵沉吟。
“你想好了,吉夫斯?”
“是,少爷。”
“你仔细想过了?从头到尾、权衡利弊、度长絜大?”
“是,少爷。”
“所以主意已定?”
“是,少爷。假如少爷当真打算继续弹奏那把乐器,恕我别无选择,只有离去。”
伍斯特的热血一阵沸腾。近几年来,因为种种机缘状况,家里一向是这家伙大权在握,一如墨索里尼。这事先不提,咱们就事论事:说穿了,吉夫斯是谁?区区一个贴身男仆而已,领薪水的仆从。身为少主人,总不能一味地唯贴身男仆马首是瞻——是不是马首是瞻?记得是跟马脑袋有关——没完没了啊。总有些时刻,他必须牢记先祖在克雷西战役[9]中的骁勇,凛然以对。眼下就是这种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