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还不满十岁,看到老太爷第一次发飙,都吓尿了。可今儿面对司空账房,那种吓得想尿尿的感觉又来了。
可司空兄弟明明只是个文弱的肩不能挑的账房而已。
怪哉!
……
凤城孙家,孙母笑容满面地从街上回来。
“我儿成了秀才,那些个以往眼高于顶的街坊邻居,如今看到我,热情得不得了,还问我儿婚配了没有。呸!等我儿来年考取乡试,就是举人老爷了,谁稀罕娶这些个小门小户出来的闺女。”
孙志谦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精神蔫蔫:“娘,秀杰兄落榜了,乡试去不了。”
“啊?”孙母一愣,“那就是说,来年去府城乡试的盘缠,还没着落?”
“是啊!这次的盘缠尚还欠着他,偏偏他又落榜了,我可开不了口再问他借。”
“这可如何是好啊!”孙母急得团团转。
家里唯一的进项就是孙父给人打短工。偶尔遇到个慷慨的主家,会给点赏钱,但这种情况不多。
打短工赚来的钱,刨除一家子的日常开销,压根剩不下多少,哪里攒得够昂贵的赶考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