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哈哈大笑,引得前面看戏的人不满意地回头瞪视。
壮汉随意打了个拱手,以示歉意,然后低声继续说道:“我听说,加入这个教,每月都有一笔银钱领的。”
长须男子揶揄道:“那你怎么不赶紧入教?”
壮汉懊丧道:“你以为我不想?这些人神秘得很,对入教者审查很严的,听说要刺穿手臂放血来检验胆量。咱哪里受得了这种罪?还是死心赚咱的辛苦钱罢。”
胖子不在意道:“那些银钱,就是得了也带着邪气,不要也罢。”
三人转开话题聊起了生意经。沫儿听得无趣,也担心小二发现,趁着一群人拥簇而入之时,偷偷溜了出来。
那一小碟糕点,还不够沫儿填牙缝的,但好歹是点东西,加上热水的功效,沫儿觉得好了一点。
其实沫儿明白,自己和婉娘签订了十年的卖身契,如今一年未到,婉娘便是真将自己卖给谁,也无可厚非。真正令沫儿难过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对婉娘、对闻香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和依赖轰然倒塌。至于那个堂主,沫儿只是在一瞬间以为是黄三,现在回想他不过是与黄三长得相像而已——沫儿一向自诩聪明,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天完全黑了。听着顺着街道呜咽的寒风,沫儿不觉自怜起来,凄凄惨惨地站在街边。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沫儿不知不觉竟然回到了修善坊,且一直走到闻香榭附近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