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张卖身契的事,她又该怎么解释,怎么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自己再也不能做他的小尾巴跟上去?
没有纸笔,自己的短匕又丢了,意荏看向千殊安放在桌上贴身佩剑……
……
千殊这一个盹打了良久,醒来时外头已起了日光,是不错的天气,他那身衣裳整齐的堆叠在桌上,知道是荏儿做的,千殊浅倾嘴角将衣衫拿起,一条帕子不慎从衣间掉落在了地上,上头像是绣了什么红花样,千殊以为是意荏落下的,弯腰去捡。
这一捡起来,他脸色瞬间发白,这哪里是什么绣样,字字以血为书,直戳他的心骨。
“大少爷哥哥,荏儿恐不能跟你回府了,如果还有来生,愿做你身边的佩剑,永远跟随着你。”
最后落款为“意荏书”。
什么叫来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千殊拿着帕子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他一把拔出桌上的佩剑,剑出鞘,闪着银光的剑身上隐隐多了丝血痕,千殊揪紧了心,携着剑出了屋子。
老妇人恰好端着汤碗走来,迎面直冲冲地撞在了千殊身上,热汤全倒在了地上。
“大娘,可见着荏儿了?”
“怎么?她不在屋里头吗?我正要给她送些吃的呢。”妇人如实回答,转过头招呼自己正在瞎玩的儿子过来,“阿远,你看到那个荏儿姑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