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他见过她的,在三年前的黄金台下,他跟在祖父的身后,亲眼望着她经皇帝亲自受封。
祖父对他说:“此女不凡,来日必成大器。有这样一位继承人,许国公府起码可再得五十年荣耀不衰。”
谢琢忽然生出了巨大的羞惭,只觉得无地自容,不敢再看她澄澈的眼睛,只能道:“我没事了,多谢将军救我性命。”
“没事就好——你躲我干什么?本将又不吃人?”女将军飒爽地笑了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矿脉队哪一队哪一支的?怎么会好好的掉下去——你昏迷之前说的砂金矿,具体怎么回事,快和本将说说!”
这样浩然坦荡的目光,这样随意宽和的态度,荆将军不仅肯竭力救治一个无名小卒——甚至是背着罪名的流犯,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半点鄙夷。这个人是从黔西的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所以明白生命的难能可贵,真正尊敬每一条生命。
可是他不配她这样的对待。
他按了按疼痛的胸口,事无巨细地把自己在废墟下的发现和推断一一道来,还点出了继续挖凿后可能会出现的几种不同现状,以及他们对应的结果分别是什么,说的头头是道。
荆朝越听眼睛越亮,把他肩膀一拍:“好小子!有几分真本事啊?不枉本将大老远把解神医请来把你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