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嘴角努力对她挤出一个微笑,我笑着安慰她说:“没关系的张斐若,医生不都说了吗,不久后大吕就会好起来了,像个正常人一样,只是,再也不能跑步了而已!”
想着是在安慰别人,而最后那句话说出口后,自己分明很想哭。
……
大吕是在某个月光明亮的秋夜突然消失不见的,从来不曾叠过被褥的他将被子和校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木板床上,趁其他三人熟睡时,悄悄地离开了体校。这之前,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将自己的跑鞋放到了顾正旗的床下。那双名牌跑鞋,是他在二手网上,用心爱的摩托车换来的。有好多次,顾正旗输掉跟他的比赛时,都找借口说大吕之所以能赢他那微不足道的几毫秒,是因为他有双好鞋。
虫鸣此起彼伏的秋日清早,睡眼朦胧的顾正旗抱着那双跑鞋,哭得像是一个丢掉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他跟大吕相比,到底哪个跑得快一些。其实,他跟大吕的最后一场比赛中,我所在的位置是能分出到底是谁赢得了比赛的。只那么微乎其微的一瞬,大吕的脚尖率先触碰到了白色的终点线。
我们三个人衣衫不整地跑到老张的办公室,将他的房门擂得震天响,我们想要去把大吕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