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们都不知道。好啦,你看,这就是我的意思。他当初准备单独登上这艘太暴巡弋舰,对我们而言,那无异于自杀,我们都不以为然。但我们假定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事实证明果真如此。他本来可以告诉我们你或许在这艘舰上。他也一定知道,牧主之子的逃脱会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但他照例不说。”
艾妲密西娅坐在寝舱的某个下铺,她必须很不自然地弯着身子,以避免上铺的床架戳到第一节胸椎。但在这个时候,那点不适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一双手掌几乎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裳,她感到又脏又累,而且非常厌倦。
她厌倦了用湿毛巾拍拭双手与脸部,厌倦了一周未曾更换服装,厌倦了现在变得潮湿黏腻的头发。
此时,她差点就要站起来,准备赶紧转过身去。她不要见他,不想再跟他面对面。
不过进来的只是吉尔布瑞特,于是她又无精打采地坐到床上:“嗨,吉尔伯伯。”
吉尔布瑞特在她对面坐下,一时之间,他瘦削的脸庞似乎显得忧虑不堪,随即又挤出一个满是皱纹的笑容:“我也觉得在这里头待上一周十分没趣,我希望你能让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