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南说:“没意思。”
几秒后,杨南又骂了一句脏话。
要不是他上次碰巧回老厂家属院,他也不会听说费问河心脏动手术和欠了一屁股债的事。要不是为了帮费鹰清理费问河的债务,他也犯不着叫他妈帮着找老熟人四处打听。这么多年了,杨南家和费家早就没来往了,谁能想到费问河在出院之后居然能觍着脸一路找上门来。十几年来,费问河只知道他儿子不在北京,但从没想过他儿子能混成如今这副模样。见了杨南妈,费问河捶胸顿足,大哭大嚷,说自己重病在身,活不了几年,好在儿子还记着他这个爹,没忍心彻底扔下他不管,他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再多见儿子几面。杨南他妈年纪越大,心就越软,想着费问河做了这么一场开胸换瓣膜的大手术,兴许真就变了个人也说不定,于是就把费鹰现在的情况一股脑地告诉了费问河。费问河拿着费鹰公司的名字,让费家亲戚帮忙在专门查注册公司信息的软件上找到了办公地址,直接买了高铁票就跑上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