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刘彦长声感慨:父王啊父王,你遗言说的果然没错,阴谋终有短,阳谋方致远,以公心大道从之,幽怀许定,贼奈我何啊?
千里月明情眷,刘彦走下桌案,站在门口,忧思上涌。
儿时仰望星空既是光,举手便可摘。于今已为七尺身,才懂天高不可攀、高处不胜寒。
登基至今,已有一十七年,算上今年,自己的本命年都已经过了四个。自己远远算不上有德之君,为了巩固江山皇权,对自己有恩的、有义的、有情的,都被无情铲除,下场多有凄切。
江山更替,世道乘乱,到底该归咎于人心不古,还是天道无常,自己想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个答案!
就好像当年那件事之后,自己一直喜欢吃沙果,可到底是因为果子里带的这个‘杀’字而喜欢,还是真心喜欢,到现在,也已经说过不清楚了!
从父王定下的刘乾、吕铮、刘藿、吴水子、慕容劲川五位托孤大臣,到自己招揽的刘权生、乔黎、王彪之、顾苏、蒋怀尧、牟羽、皇甫敕星、李长虹等第一批少壮派,再到老师吕铮与自己共同物色的常夏、赵于渊、沈希言、常钟嵘等国之柱石,再到现在的谢安、陆凌、桓温、冉闵等世族之中的佼佼者,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自己织起的那张大网越来越密,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也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