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一会儿,我也走。我们去卢昂灯塔报社看看那些先生。我介绍你认识托马辛。”
莱昂终于摆脱了他,一口气跑回旅店。爱玛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气坏了,刚刚走掉。现在她恨死了莱昂。在幽会的时候爽约,在她看来不啻是一种侮辱。她还找出其他种种理由,来说明自己应该摆脱他:他这个人没有一点大丈夫气概,软弱、平庸,比女人还优柔寡断,而且又小气,又胆小。
过了一阵,平静下来后,她又觉得自己也许把莱昂想得太坏了。不过,贬低我们所爱的人,总免不了会使我们与之疏远一点。偶像是碰不得的,一碰手上就会留下金粉。
此后,他们越来越经常谈一些与爱情无关的事。爱玛在给莱昂写的信中,谈的是鲜花、诗歌、月亮和星星。这些正是爱情减弱之后天真烂漫的话题,无非是试图借一切外在因素的帮助,给爱情注入新的活力。爱玛一次又一次指望,下次去卢昂,一定会尽情欢娱,可是事后自己也承认,一切平淡无奇。这次失望很快被新的希望所取代,爱玛更加热辣辣、情切切回到莱昂身边。她急不可待地脱衣服,抓住紧身褡的细带子一扯,带子像一条水蛇,哧的一声绕着她的腰溜下来。她赤着脚,踮起脚,再次走过去看看门是否关上了,然后身体一抖,就把所有衣服抖落在地上,脸色苍白,默不作声,神情严肃,扑到莱昂怀里,浑身上下,久久地颤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