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生硬地点点头说:“人家都叫我夏道特·梅帕丝,血统尊贵的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称我‘夫人’就可以了。”杰西卡说,“我不是贵族出身,是雷托公爵买下的姬妾。”
那女人又一次怪异地点了点头,悄悄抬眼偷看杰西卡,狡黠地问:“这么说还有位太太?”
“没有,从来没有过。我是公爵唯一的……伴侣,他继承人的母亲。”
这番话一说出口,杰西卡心里 不由得自豪地笑了起来。圣奥古斯丁是怎么说的来着?她问自己。“想控制自己的动作,身体自会唯命是从;可要说服自己的思想,却会遇到阻力。”是啊,近来我越来越多地遇到这种阻力,真该找个地方独自静一静。
屋外大路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吆喝声,不断重复着:“簌——簌,簌卡!”然后是:“伊库特——哎!伊库特——哎!”接着又是:“簌——簌,簌卡!”
“那是什么?”杰西卡问,“今早我们乘车经过大街时听到过好几次。”
“不过是个卖水的,夫人。您没必要理会他们,这儿的水箱足足蓄存了五万升水,总是满满的。”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哦,您知道吗,我在这儿甚至用不着穿蒸馏服。”她咯咯地笑着说:“不穿蒸馏服都不会死哎!”
杰西卡有点儿犹豫,想问问这个弗雷曼女人,从她那儿弄点儿有用的信息。但恢复城堡的秩序似乎更紧迫。水在这儿是衡量财富多寡的主要标识,可她发觉自己仍未适应这种思维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