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靠我呢?”
“只有一个希望能使我挣起家业来。”
“那就希望吧。”
包比诺说:“你这句话包含多少意思,你知道没有?”
赛查丽纳俏皮的笑着说:“我是叫你对家业存着希望呀。”
跳完四组舞,安赛末使劲抓着高狄沙的胳膊,说道:“高狄沙!高狄沙!你非成功不可,要不然我就活不了。事业成功才能把赛查丽纳娶过来,她和我说过了。你瞧她多好看!”
高狄沙道:“不错。她打扮得漂亮,并且还有陪嫁,咱们把她浸在油里就是了。”
罗杜阿小姐和克劳太十分投机,叫皮罗多太太瞧着很伤心,因为她一向要女儿嫁一个巴黎的公证人,而罗甘已经指定克劳太接他的后任。比勒罗叔叔和小老头儿莫利奈招呼了一下,坐在书架旁边的靠椅上,瞧着牌桌上的客人,听人家谈话;有时也站在客厅门口张望,看女太太们头上插着鲜花,跳起舞来象许多花篮在那里抖动。他的态度完全是一个看破世情的哲人。
男客都俗不可耐,只有杜·蒂埃算有了上流社会气派,拉·皮耶第埃少爷是个初出道的公子哥儿,几个官方人物和于勒·台玛雷也还比较象样。余下的人面孔多少有点滑稽,成为这个跳舞会的特色。其中有一张脸尤其轮廓模糊,象一个共和政府时代的五法郎铜币,但身上的打扮使他显得很特别。读者想必知道,我说的就是那个巴太佛大院的地头蛇。他穿着在柜子里放得发黄的细布衬衫;还有心卖弄,胸前戴着祖传的镶花边百裥颈围,扣一支似蓝非蓝的宝石别针;下身穿一条黑绸扎脚裤,两条纱锭般的细腿好容易撑住了他的身体。赛查得意洋洋,带着他参观建筑师在二层楼上装修的四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