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叔,难道咱们不能冲到对面山头上去,打他一个痛快淋漓么?”
冯斗、谭槟两人首先表示赞成。他们差不多异口同声地同时说:
“冲进敌人的公安局,咱们也不作难,倒怕他几个鸟兵油子?”
孟才轻轻哂笑了二声,说:“怕倒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不到时候。明天乡下农民的红军一到,咱们就来一个里外夹攻!你们说怎么样?”大家都没再吭声。一夜过去,到了一千九百二十七年十二月十三日的拂晓。周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用又又脏又黑的手指搓了搓发红的眼睛,对大家说:
“咱们的苏维埃——咱们的小婴儿,‘三朝’了!唔,要是能够搞点井水来冲一个凉,该多么好!”
天刚麻麻亮,敌人又展开了全面的进攻。这回敌人的打法也很奇怪。这里打一阵机关枪,几十个人冲过来,可是没冲上,一下子就退了。那边又打一阵机关枪,又有几十个人冲过去,也没冲上,又退了。一共有那么十几个地方,敌人都只只是冲一冲,就退回去,好像小孩子玩耍一般。周炳心里觉着好笑,可是看见孟才和冼鉴都绷着脸孔,像十分忧虑的样子,也就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敌人又在东、西两头打起来,机关枪声很密,好像要从两翼包抄的样子。可是突然之间,情况又起了变化。那敌人的机关枪像冰雹似地向五层楼打过来。整个第一百三十小队被敌人的优势火力压住,不要说抬不起头来,那沙石火烟,简直逼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周炳想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莫非敌人的全部火力,都集中到咱们小队的头上来了?混账东西!”他的眼睛也睁不开,他的呼吸也非常困难,喉咙叫那些硫磺气味刺激得呛咳不止。这时候,枪声突然停止,喊杀的声音塞不多同时爆发出来。孟才命令大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