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大石坝告诉母亲这一捷报的,看看天色已晚,就直接回镇上算了。
我等着哥来找我拿钥匙,来找我理论,我做好准备跟他大干一场,自己的媳妇打自己的妈,这种天打雷劈的事,他竟能看着它发生,其实,最该打的应该是他。
回到家里,激动未消,一五一十把发生的事情都跟心欣讲了一遍,她听得两眼放光:太好了!她这种人,就该有个不怕事的教训她一下。
我愣了一下,我是不怕事的人吗?恰恰相反,我什么都怕,刚失学那会儿,我怕得要命,学校不能去了,我便觉得全世界没有一个地方我可以去,所以父亲一说王鸿发同意要我,我就感激不尽,从此忠心耿耿,心欣也是一样,自打我们的事情一挑明,我就再没打量过任何一个女人,何况我就住在她家,常常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兔子住在一只老狼窝里,吃饭时多夹块肉她家的狗都会呲着牙朝我吠一声。
激动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我想起了亚婷家里的情景,我有点理解亚婷为什么看得上哥了,光是我们那栋房子,就足以把她的眼睛晃花,何况哥也算一表人材。媒人肯定告诉过她,我已做了上门女婿,家里的一切都是哥的,也就是她的。后来,可能哥告诉了她房子是如何盖起来的,她害怕了,万一我回来分她的房子呢?所以她要哥出面,强迫我写个声明。我承认,面对那样的家庭时我有点优越感,如果她不是那样的家境,如果她的家跟心欣家差不多,我敢打她吗?我不能回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