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别难过了,不是还有我们吗?”女儿轻轻地搂着妈妈的双肩劝说道。姚长录是民族干部,生了一双儿女,都在北京工作,也都成了家。
何东阳讲了一些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的话安慰了一下姚长录的老婆。从姚长录家出来,心情一直很沉重。姚长录在癌症晚期仍然坚持工作,其实在他提出辞职的时候,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他非但没有了解他的病情,反而怀疑他与煤矿事故有关。现在,他除了自责,就是悔恨,早知他有这个病,他无论如何也会照顾他的,至少在精神上会多给予他一些关怀。
快到政府时,高天俊打电话要他过去,他这才突然想起来,这次中央对省上班子的调整,高天俊最终成了一个陪客。金州市委书记孙正权顺利被任命为西夏省副省长,这对高天俊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小的刺激。看来死亡三十五名学生的事故并没有对孙正权的升迁造成多大危机。官场的每一次调整,你从表面是看不出所以然的,往往激流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流淌,顺流与逆流相搏,有时候连你自己也不清楚会被推向哪儿,这就要看你背后的推力究竟有多大。也许这次高天俊背运的原因还不仅仅是鹰凹山煤矿的事,可能还有更多鲜为人知的原因,这只有他明白,有时候甚至他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