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凝雪并不细想这些,反正一向是对大姐的夫婿瞧不上的,哪怕张千出身名贵,且后头改邪归正了。之前大姐夫妇前来时,难免露出轻慢之色,还叫贺清嘉甚为不喜。
这样的二姐,贺南风一眼便看出,跟前尘的自己有几分相似。读书之事,向来史书使人明智,兵书使人多慧,佛经使人能定,伦理使人辨是非,诗词使人意趣飞扬。
女子若深居闺阁,再一味只读诗词,非是不好,却难免眼界狭窄,世间贵女多如此。若再如贺凝雪一样,旁的诗词不读,而只取元稹杜牧、南唐后主、花间一派,就更加容易深陷过分虚无的男女欢爱遐想,恰逢情窦初开之际,便不得自拔。她先前拉着哥哥贺玄文,后来又拉着贺南风,非要扮演闺中情趣,便是佐证例子。
云寒是何等脱尘的人物,寻常女子,又如何能入他的眼?贺南风当日见到二姐痴迷形容,先前隐忧再次浮现——毕竟旁的事,她能照拂于她,但若如绾夫人担忧一般,最后因为不切实际的妄想受情爱之苦,外人力所不及。是故在对方得知云寒有心上人而失望时,沉默片刻,抬眸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