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枝一笑说:“你看你操的这些心。闲心操多了不耐老,见天进美容院也不顶啥。”
楚嘉禾煮了一壶浓咖啡,周玉枝喝得一个劲地要加水加糖。她却品得有滋有味地说:“哎,玉枝,你就准备彻底这样认卯算了?老一演戏,就当个合唱队员,朝乐池拐角一钻,全场灯光一暗,‘咦咦啊啊’地喊几声,做了陪衬的陪衬,鬼都不知道你是谁了。你觉得长期这样行吗?”
“挺好的呀!”
“真心话吗?”
“这还有啥真心不真心的。我就喜欢这样的生活。每晚还不用化妆。跟团上每个人都挺好的,多好!”
“当了半辈子演员,总得朝台中间站一站吧。”
“绝对不站了,我是绝对不想站了。现在就非常好。我吃不了人家忆秦娥那份苦。没有付出那么多,站在舞台最拐角,是理所应当的。”
“忆秦娥仅仅是靠吃苦上去的吗?”
楚嘉禾突然撂出了一句很是突兀的话。
周玉枝反问了一句:“忆秦娥,难道还不是靠自己刻苦努力上去的吗?”
“我的傻姐姐,你恐怕是把家庭日子也过傻了。没有单跛子,有她忆秦娥的昨天?没有‘薛娘娘’,能有她忆秦娥的今天?”
楚嘉禾在说这两句话时,里面的含意是意味深长的。
周玉枝都想说:那你的昨天,跟丁至柔又是什么关系呢?但她终于忍住,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