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军他爸一时转不过磨儿,他背起了装满了棉纱的布袋子就走。看见人他就说:“唉,不是我搂我老婆,是一个穿黄胶鞋的人搂我老婆。不信你看,我穿的是黑布鞋。”他把脚抬起来让人看。
“丁师傅,你是不又说酒话呢,要是没喝多就是开国际玩笑。”人们认为丁力军他爸又喝多了。“真的,我没骗你,是穿黄胶鞋!”丁力军他爸瞪着眼珠子跟人犟。
全厂都在哄哄这事儿,丁力军他妈再怎么脸皮厚也不好意思到厂里来了。家属工们高兴得直吐唾沫,“呸、呸,这个‘破鞋’可走了,早就应该把她辞回家。”从此后,纺纱厂再也没人敢穿黄胶鞋。平时穿黄胶鞋的男人们都经过了一番“严刑”逼供,所谓的“严刑”就是自己的女人不跟他们同床。倒班的时候多,好不容易才熬到白班,再等孩子们睡着,小半夜了。男人们把手刚伸过去就被女人打了出来,“说,是不是你?”女人们大声小气地盘问。“不是我,不是——”不管男人们咋央求,女人们绷着的脸就是不开晴!男人们只好跳下地,咕嘟咕嘟地往肚子里灌半瓢凉水,才把鼓胀起来的欲火压下去。第二天一上班,男人们个个黑着眼圈,“哎,咋样?”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于是,男人们从心里恨丁力军他妈,“这个婊子养的,再有机会一定整碎她。”男人们得不到发泄,骂起人来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