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是高兴的。
打了水,梁以儒将冰凉的湿毛巾搭在她额头,“高热尤为小心,很容易伤人。”他自言自语,却始终没有去看她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该做的事情。
“如果被那一箭射死,你是不是会亲手葬了我?来年忌日,你也会心存愧疚的来看我一眼。便是天下人都忘了我,也还有你记得我。”她发着烧,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话这个时候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她不是会退缩、会放弃的人,只是遇见了他,她便学会了成全和尊重。
梁以儒捏着湿漉漉的碎布,半低着头没说话,将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良久,他才抬头看她,迎上她浑浊的眸,没有聚焦,只是这样清清浅浅的盯着他。仿佛熟悉得,早已没了界限。
“对不起。”他开口,“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为我做的那些事,只是你来晚了。有些地方,一旦被人占据,是绝对容不下第二个人的。倾其策略兵书,都找不到一种谋略,能打得赢这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