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不加掩饰的颓丧,徐烟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想劝慰他两句的,但是他为什么这幅模样,徐烟多少也猜得到,她即便是心软,也是那个最不该心软的人,更是那个最不该去说劝慰话的人。
点了点头,她没多问,转身上楼去了。
兰亭心里的失落懊丧更甚。
说不出来的郁闷气滞,他闷着头往这边转身,想着一会儿该去审判司好好审问一下抓到的那个客车司机,撬不开他那张铁嘴,就把他的牙都给拔了!
审判司还未有问不出话来的人!
却迎头撞上了刚巧走进来的徐让。
徐烟的这个生父,兰亭只在那天赶过来时,于庭院里见了一面,也没能说上几句话,当时徐烟正当受伤未醒,兰亭是心有余悸,根本顾不上别的。
这会儿两人碰面,跟陌生人碰面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要说兰亭,向来是别人上赶着来讨好他,从来也没有他见了谁局促紧张的时候,这会儿见着徐让,想到这就是徐烟的父亲,倒有点儿不知道手脚怎么放。
要打招呼,舌尖僵了半天,才喊了一声:“伯父。”
差劲极了。
要被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瞧见,估计又是一场世纪性的大发现,要当做谈资,搭配着下饭菜,议论上十天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