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工钿哪能算?中班费要10点钟下班再有,8点钟下班尴里不尴尬。”
“顶班的人手也不够,老职工么身体不好,年轻职工么要带小人,再年轻点么要读夜大学,你们不是要培养四化人才嘛,没文凭哪能来事?”
“店里都是女职工多,又不敢安排,夜里回去啥人送,出点事体哪能办?前两天广播里还讲啥地方有‘强盗抢’喏。”
“还有 ,多开两个钟头门,销售额上去了,奖金还是老样子,搿哪能来事啦。”
“电费开销也老结棍嗰,霓虹灯、橱窗、店堂里侪要开灯,物事么只卖忒一眼眼,市里厢有补贴 啦?”
叶公琦就这么一直听着。
少顷,他用手指了指对面说:“你们还算好,克服种种困难,总算还开勒嗨。向你们学习,向你们表示慰问。对过一家人家啥路道?根本没开过夜市?”
“哦,叶市长,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像阿拉么属于黄浦区财贸办管的,财贸又是你管的,侬一道命令,阿拉不敢撤烂污。对过人家是钟表公司,轻工业局的,伊拉开心,用不着开夜市。”
那晚以后,我特意做了调查,发现这样的情况还不是个别的。湖北路口还有一家玻璃器皿公司的,山东路朝东一幢大楼里有粮食局、商业一局、商业二局、供销总社等七家局级单位,虽属财贸系统,但是办公用房的底楼街面也亮不起来,而黄浦区根本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