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大家相对无言,静默了一会。
“她算不算贞节的呢?”领事问在座的两位太太。
三九 一个问题
台·杜希小姐站起来,搀着领事的手臂离开众人走了几步,说道:
“男人来找我们,把一个少女娶过去做了他们的妻子,心中却存着许多天使般的形象,拿我们跟一些无名的敌手相比,跟一些往往是从许多回忆拼凑起来的,完满的标准相比,结果老是觉得我们望尘莫及。由此看来,男人不是也有罪过吗?”
“小姐,倘若有人把热情作为婚姻的基础,你这批评是对的,而这便是那对夫妇的错误。要是男女双方都有盲目的爱情,那种婚姻生活简直是尘世的天堂了。”
台·杜希小姐和领事分开了,接着格劳特·维浓过来找她,凑着她的耳朵说:
“特·洛斯太先生未免有些自鸣得意。”
她也凑着他的耳朵回答:“不,他还没猜到奥诺丽纳可能爱他呢。”她看见领事夫人正在走来,又说:“噢!他太太把故事听了去了,算他倒楣!……”
大钟打了十一点,所有的客人都沿着海滨步行回去。
四〇 最后一句话
“这些都不能代表人生,”台·杜希小姐说。“象那样的女子真是太少了,也许聪明得出奇了,可以说是一宝!人生是各种不同的变故,循环不已的痛苦和欢乐组成的。但丁诗中的天堂当然是理想的最高表现,但那种永远不变的蓝天只存在于心灵中间,向现实的人生去要求未免是奢望,而且时时刻刻要引起天性反抗的。对于这一类追求理想的人,只要给他一间六尺大小的静室,和一张跪着祈祷的凳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