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见鬼去吧!您胆战心惊、快吓死啦,与我有什么相干?哎呀,一会儿就会好的,您瞧……”
“在哪里?在哪里?您只要叫一声:伊凡·安德列依奇,我就会跑来的……”
“好,好,哎呀,又见鬼啦,真是活见鬼!伊凡·安德列依奇!!”
“我在这里,”返回来的伊凡·安德列依奇嚷叫起来,他已气喘吁吁了。“唔,什么?什么?在哪里?”
“不,我不过这么……我想知道,那位太太叫什么名字?”
“叫格拉芙……”
“格拉菲拉吗?”
“不,不完全是格拉菲拉……对不起,我不能把她的名字您。”说这话的时候,那位可敬的先生的面色,已经苍白得像一块白手帕。
“对,当然不是格拉菲拉,我自己知道,不是格拉菲拉,不过她同谁在一起呢?”
“在哪里?”
“在那里!哎呀,见鬼啦,真是活见鬼啦!”(青年人已经气得在原地站不住了。)
“啊,您看呀!为什么您知道她叫格拉菲拉?”
“唔,到底硬是见鬼啦!您又捣鬼啦!您不是说过她不叫格拉菲拉吗?……”
“先生,您这是什么口气!”
“去您的,顾不上口气啦!怎么,她是您的妻子吗?”
“不,也就是说,我没有结婚,要是我的话,我就不会对一个受人尊敬的人诉说不幸,而这个人我不说值得任何人尊敬,至少是一位有教养的人,不会动不动就到处骂粗话。可您却老是口口声声说:活见鬼!活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