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保持着镇定和缄默,眼睛盯着地面,右手的每个指尖灵巧地抵着左手的每个指尖。
达特尔小姐轻蔑地把脸转向他。
“对不起,小姐,”他突然从出神中惊醒过来说,“虽然我得听从你的吩咐,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身份,尽管我只是个仆人。科波菲尔先生跟你,小姐,是不同的。要是科波菲尔先生想要从我这儿打听什么,那恕我冒昧,我要提醒科波菲尔先生,他可以把问题向我好好提出来,我也有人格要维护的呀。”
我好不容易按捺住性子,过了一会儿,把眼睛转向他,说:“你已经听到我的问题了。要是你愿意的话,就把它看成是对你提出的吧。你怎么回答呢?”
“先生,”他时不时灵巧地把指尖分开又抵拢,回答说,“我的回答,得有所保留;因为,把詹姆斯先生的秘密告诉他母亲,这跟对你泄露,完全是两码事。我认为,会让人造成情绪低落和增加不愉快的信,詹姆斯先生大概是不会让她多收的;再多的话,先生,我就希望避而不谈了。”
“要问的全问了吗?”达特尔小姐问我道。
我表示,我没有别的什么要问了。“只是,”我看到他要离开时,补充说,“既然我已知道,在这桩坏事里,这个家伙所扮演的角色,我是一定会把这一情况告诉艾米莉从小就认他做父亲的那位老实人的,所以我要提醒一下这位干坏事的人,公共场所还是少去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