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地政府部门,包括你们这些穿警服的公安,怎么不管?”黄一平悄悄问。
民警马上乐了:“连您这么大领导都亲自来了,我们能管、敢管吗?”
对测字看相一类,学政治的黄一平早先并不相信。在他看来,不论是披着易经八卦之类的外衣,还是打着儒道传人、太白后裔的旗号,包括民间那些装神弄鬼的巫婆神汉、故弄玄虚的算命瞎子,但凡号称能测算别人命运者,统统都是胡扯。人之出世,本是一件科学性、偶然性极强的事。试想,一个男人身体内有数以万亿计的精子,一个女人一生中也会孕育无数卵子,生命的创造完全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男女之间的结合,无论明媒正娶的婚姻中人,还是偷情苟合的婚外之恋,也不管是充分酝酿预有准备,还是一时性起激情所致,都是人为因素多多,随机性很强,怎么就能肯定地说,早在生命形成之前,一切都已经由老天先行决定了?还有,对多数人而言,出身偏僻山区、贫穷农村本就注定了一生劳碌艰辛,而出身城市宝贵之家,怎么说命运都差不到哪里去。既然生在那里了,纵使你运气再好,自己扑腾得再厉害,也还是无法改变很多,或者说终究得到改变的也只能是极少数人。再说,一个人的过去、当今、未来,完全是一根难以把握与确定的曲线,很多有意或无意、人为或天然的因素,都可能瞬间决定或改变其走向,又岂能掐着指头提前推算出来?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黄一平始终坚持他在大学课堂里学到的马列主义唯物史观,保持着无神论者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