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兄,我今天来,是跟你合作,不是对敌。徐昀攀上崔朝奉的高枝,他的词才你也看到了,州学入读一年后,肯定能顺利通过公试,考入太学,等同有了官身。到时候小人得势,回过头来,岂有你我立足之地?”
这倒是实在话,胡景阳对自家的水平心知肚明,入了州学就算到头,考入太学绝无可能。
大焱朝取消科举,实行学选取士。
州学生类似于以前的举人,享受特权,可免丁役,免纳身丁钱米,可交钱赎免徒刑以下公罪和杖刑以下私罪。
对胡景阳而言,有了这层身份,足够庇护胡家经商发财,别说还有胡主簿在官场兜底,平阳县没有什么事摆不平。
然而,杨简的话也很有道理。
万一徐昀青云直上,官民有别,捏死他和胡家,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
“杨兄,你有何高见?”
终于拿捏住这头蠢驴,杨简心情暗爽,笑道:“高见不敢当,说出来供胡兄参详。据说当初周家有一幅画,是前朝宫廷名家褚兴良的真迹,平时就挂在生丝库的最高处,喻示织造业乃国之根本,告诫后人且不可因富忘贫,崇尚节俭之意……”
“你说的是那幅《孝纯贵妃亲桑图》?”
“对!坊间传言,生丝库失火后,《亲桑图》随着大火烧毁。”
杨简盯着胡景阳,道:“可如果这幅传言中被烧毁的画突然出现在徐宅某个隐蔽的地方,被县尉司抓个现行,坐实纵火烧毁生丝库的罪名,依大焱律,徐昀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