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省城一条热闹的街上,摆个椅子,给手机贴膜。贴膜很赚钱,那段时间我很逍遥的,每天摆几个小时,什么时候有人找我喝茶,我把摊子一收就走人。我交了个女朋友,是之前那个网吧的一个女网管,我们住在一起,一到晚上,我们就在床上闹。她大了肚子,我借钱给她打掉了,后来她又怀了,我丢给她钱,和她分了。我就是想不通,他妈的她那么容易就怀上,鬼知道是不是跟我怀的。
后来我就回到镇上了,你不知道,妈妈七月一疯癫起来,谁都罩不住,我得回来,轮流着看。你说你,要死就死了,要不死就早点回来,你他妈的失踪是什么意思?不把全家人都搞残了?爸爸爱迷信,搞神搞鬼的,听人家烂嘴里的烂话,把家里的铺面卖了——这全是因为你,他以为卖了铺面,你就回来。哪有这种狗屁道理?在妈妈没发疯的月份里,我有时帮爸爸做生意,但能不帮就不帮。他对我充满了怨恨,我对他也一样。是的,有人跟我说过,他一肚子气,若不发出来,要憋坏身子,可他妈的,为什么总是对着我发?我的火又该对谁发?说到底,还是得怪你,怪你竟然失踪了。要死就痛快点死,失什么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