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杀，先不管——要真的把日本兵搬来，怎办呢？”孙二用衣襟揩着自己的脸。从人群带出来脸上的汗渍被拭净。同时为了晚风的吹拂，才使人感觉到这已是快八月末的天气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呢？革命军不是到处全打胜仗嘛！日本兵一定也不被他们看作一回事啦！”
“不，你这人真是……”孙二在星光下看着他哥哥那副呆板的脸——忠厚得近乎可怜，愚蠢而没有变动，筋肉好像冻凝的蜡油。
“……你这人，总是这样没紧慢！什么事也不知道着急。平常你还总生气有什么事不和你商量，尽和老三商量，把你外着，现在可是来和你商量事了，你又是这样……”孙二一半是叹息和焦急，一半是愤恨着他的哥哥。
“那么……还是你想方法吧，我听着你的。”
孙大表示自己是个一无成见的人，凄然地向自己的兄弟笑了一脸。
“你觉得革命军怎样呢？”孙二像故意做一个煽动家，像投击一颗皮球一样，静待孙大的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