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小调第四交响曲被认为是第一次完美而充分独立地表现了柴科夫斯基交响曲的戏剧性构思,作曲家本人将他的构思处理成一种命运迫人的思想,人和命运的这种对题实际上引向个人与周围世界之间的关系。交响曲总的发展进程从心理深刻的戏剧性转向客观的风俗性素材占主导地位。以民歌《一棵白桦树站在田野上》为主题的庆典式结尾,与第一乐章的强烈戏剧性相对立,表明了一种思想:只有接触人民,才能找到克服疑虑、悲愁、孤独,走向真正欢乐的道路。柴科夫斯基对此的解释是:“你如果在自我本身中找不出喜悦,那么就放眼四周,或者走入人群中去吧。看,大家是何等快乐,是如何叫欢乐倾注心中。这是关于民众庆典的描写。正当我们看着大家在享受幸福,而行将忘却自我之时,悲愁的命运又出现眼前。人们不再关心我们,那些人对我们的寂寞、悲伤正眼不瞧,他们何曾回顾驻足?他们如此愉快欢欣,感情是如此单纯率真。尽管你说‘世界要沉入悲哀的深渊’,但幸福,那单纯、真实的幸福却仍然存在。为人类的幸福而高兴吧!那样你就能获得再生。”
柴科夫斯基和兄弟友人在一起
E小调第五交响曲完成于1888年,距第四交响曲有11年的时间。长期的西方游历生活使这部作品具有较浓厚的“西欧”色彩,不仅音乐形象有巨大的心理深度和集中性,而且音乐语言和结构更加古典化。“奏鸣曲式”的主题更加精练,原始的俄国式的重复和变奏技巧被一个更为有机的组织机构代替了。民间体裁的因素不再占重要地位,而柴科夫斯基对莫扎特音乐的思慕之情却通过旋律和形式比较明显地表现出来。柴科夫斯基第一次采用了由贯穿全曲的“命运”主题所构成的循环形式,引子中宣布的沉思的格言主题在四个乐章中都重复出现,在甜美抒情的行板乐章的尾声前以“最强”重现,在圆舞曲中作为尾声、在末乐章中作为引子重现,但改动甚大。这部交响曲显示了作曲家炉火纯青的配器技巧,特别是把整组重奏进行对位式对照,产生出势不可当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