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必须做好一个准备,那就是:玛索会按照如今她的想法做下去,哪怕这种想法是由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刻意引导的。重点就在于,玛索此时的想法,并非是一种强制的灌输,而是打心底滋生出来。哪怕是精神病人,其内心的想法也十分复杂,而引导只在于,让病人从这些复杂的想法中,选取更符合引导者心愿的一个想法罢了。我对这种引导十分熟悉,阮黎医生有这方面的理论书籍,而她也一直在我身上使用这样的手段。假设玛索此时的做法,是她自己的决定,那么,我不觉得自己可以光凭嘴巴说服她。现在的她甚至以自己的能力,阻止我的直接接触。之前发生诡异变化的环境,想必就是玛索的固有结界的体现吧。这个庄园有可能已经成为她的“领地”。参考之前从爱德华神父那里得到的,关于七个“例诊病人”的安置情况,当然可以假设,包括我在内,每一个例诊病人都有自己的“领地”。而我则是离开自己的“领地”,前往他人的“领地”的一个特例。研讨会既然将我们这么分配,大概是不愿意看到我这个做法的。我在他们的眼中,大概就是不安分的病人吧。每一个“领地”都有一个例诊病人作为“头目”,而其他分配过去的病人,也都是服用了新药的病人。假设病人们拥有“领地”的意识,而他们也会在“噩梦”中存在,那么,噩梦中或许也会出现这种“领地”式的区域分布。